文 | 杨学山 工业和信息化部原副部长

我们真的理解了数字经济吗?数字化转型的正确路径找到了吗?这些问题的回答好像都是YES，但是怎么才是YES，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。

12月7日，以“数行智远”为主题的2023中国数字化年会在成都开幕。工业和信息化部原副部长、北京大学兼职教授杨学山发表了题为《数实融合助力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》的主题演讲，以下为演讲内容精编。

​我们真的理解了什么是数字经济和数字化转型吗?我们可以想一想信通院的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，以及国家统计局在2021年4月发布的数字经济统计指标体系的本质是什么?它的本质是部门经济。

数字化转型失败的企业占70~80%，在很多领域成功的不到10%。某金融咨询机构的调查结论是，做数字化转型的企业中没有得到任何商业价值的比例占73%。所以，我们对数字经济、数字化转型和智能时代还知之甚浅，但是走向智能时代，经济形态走向数字经济，每一个企业朝向未来都要做数字化转型是确定无疑的，只是说怎么走才能真正走到我们想要达到的目的地。

2023年5月5日，二十届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明确指出，要建设以实体经济为支撑的现代化产业体系，推进产业智能化、绿色化、融合化，坚持以实体经济为重，坚决防止脱实向虚。

我国经济发展遇到了很多新变量，一系列新的信息技术大家都耳熟能详，很多企业都在思考通过新信息技术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好处。那么新变量、新路径究竟是什么呢?是把数字当做一种新的要素、新的资源，把数字技术当做一种新的工具，推进一二三产业的发展，并解决企业面临的各种问题。

数实融合是数字经济的基本特征，并且存在主从关系，“实”是主，“数字和数字工具”是从，所以产业数字化一定是数实融合的，离开了“实”，数字和数字工具没有任何意义。今天数字化转型成功率只有20%~30%，在很多领域也只有10%而已，如何才能成为成功的20%~30%，而不是失败的70%~80%，一定是数实融合的，数字和数字工具为你的问题服务，所以不管一二三产业，离开“实”，数字和数字技术没有任何意义。

数字产业化同样是数实融合的。在数字经济核心产业的主营业务收入中，互联网行业占5%，数字经济的核心产业主体是电子信息设备制造业、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、通信业、互联网产业。其中，互联网产业和通信业的比重差不多，而电子信息设备制造业、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遥遥领先。所以，数字产业化一定要数实融合。

实体经济的发展可以没有数字，但是数字经济、数字产业的发展，没有实体经济的支撑是一定不行的。所以不管是产业数字化还是数字产业化，数实融合一定要看全局、找重点。比如，制造业在不同环节中都要用到数字，使流程能够进展的更顺利、效率更高、质量更好。这是一个典型的例子，一个离散制造的抽象车间，它的每一个过程都需要数字，不管是生产计划，还是物流配送计划，数字都是因为生产过程和物流配送而产生的，不管是设备故障的诊断，还是产品质量的检测，数字和数字技术是为了发现故障、解决故障，是为了保证生产的产品质量是合格的，所以数字来自这个过程，用于这个过程。

所以，数字技术和“实”紧密相连，今天各行各业都可以用数字和数字技术来提高生产效率，提高质量，增加效益，降低成本。但是数实怎么融合?一定要问题导向、价值落地。企业要做的事情，不是抽象的数字化要做的事情，而是企业在生产、管理、供应链、服务、销售这些环节要解决什么问题，然后用什么样的数字技术来解决，而不是拿着数字技术去找我要干什么。就像数据中台虽然好，但是不是所有的企业都会用到数据中台，所以，好工具不是万能工具，越好的工具也许它的适用面越低。

什么是价值落地?一定要算清楚投入产出，不是说做这件事情有效益、有价值就要做，而是要产出大于投入，而且大于的部分还不能少于企业的平均利润率。所以，怎么成为幸运的少数，不成为失败的多数，一定要有所为，有所不为，做自己要做的和能做的。